熟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熟悉的笑意。
秦似玉眸子一凝,偏头看过去,果然就见谢沉庭环臂靠在墙边的马车旁。
他换了一身黑衣,更衬得那双眸子璀璨若星。
“……”秦似玉静默地看了两秒,突然后退一步,甩手飞快地关门。
“哎,别关!”谢沉庭抢步过来,伸手的一瞬,门板已经紧紧合上了。
他愣了一秒,灰溜溜收手摸了摸鼻子,低声说:“似玉,你生气了?”
“没有。”门内的秦似玉赌气应了一声,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不是说有急事嘛,还跑回来做什么?”
“天大的事,也比不过你重要。”谢沉庭知她在门后,倒不好强推了,站在门外等了须臾,“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里头的人没吭声,谢沉庭叹了口气:“我是逃回来的,你先让我……”
他话还没说话,就见木门霍然打开。
秦似玉猛地将他扯进了院子,关门之际还警惕地往外打量:“怎么逃的?从哪儿逃的?有追兵吗?”
她一连三问,等关好门转过头来,看到谢沉庭脸上的笑,才惊觉自己又被骗了。
秦似玉眉梢一沉,咬牙扭头就往屋里走。
刚迈了两步,就被拉住了。
她想都没想,反手劈去一掌,原也没用什么力道,加上对方早有防备,不过两招,又给逼到了墙边。
秦似玉不去看跟前的人,偏头瞥了眼手腕上的碎星,叹气:“哎,照这么下去,这链子怕是一辈子都取不下来了。”
谢沉庭笑了:“什么时候不想戴了,告诉我,我让你几招。”
“……”秦似玉瞥了他一眼,收起了先前的小脾气,认真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别真耽误了正事。”
听葛掌柜和巧云说过,他此行是有同伴的。
如今独自过来,也不知同伴们在哪里等他?
他们要去做的事非比寻常,久留也不太好。
谢沉庭微微一愣,早料到自己不辞而别会惹她生气,他回来的一路上还在琢磨要怎么哄,谁想这哄人的话都没开头,她自己就已经好了。
“想什么呢?”秦似玉见他愣神,轻唤了一声,随即微微挣扎了一下,嘟囔道,“你别抓着我啊,我又不会跑。”
谢沉庭眉梢一挑,松开扣着她的手,却也没退开:“我原是想去与你道别的,奈何山海茶楼人多,我怕给你徒添麻烦。”
白日里听吴书生说她去山海茶楼后,他本是想过去告别的。
奈何他那位久别的大师兄公然现身后就跟块牛皮糖一样粘着他,其门下弟子也是深得真传,是以他到山海茶楼的时候,明里暗里尾随了一群万归宗的人。
裴远还扬言说要去给弟媳送份大礼,他深知此人秉性,为免惊扰似玉,才决定先行离去。
他们白日里办完事后,便动身前往云际城,直到入夜歇脚,他才趁裴远不注意,潜行逃了回来。
“嗯。”秦似玉也没多问,点头应了一声。
“凌斩风的身份我未能查明,只是此人想必来头不小,日后往来需得多加小心。”
“你……”秦似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点头,“我知道了。”
“往后若有人问,你只管说我去了南平关,纵是有人查,也不会有破绽,这个身份,能暂时护你们几分安稳。”
秦似玉点头,这事昨夜他便已说过了。
谢沉庭想了想,似乎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
他后退一步,抱拳郑重道:“此别时久,还望珍重。”
他其实知道,那些话即便不嘱咐,她也是明白的。
此番半途折回,他为的只是这一句道别。
秦似玉第一次见他这般郑重其事,愣怔了一下,认真回应:“你也是,此去山长水远,愿君多加珍重。”
“有你这句话,我自当保重自己,平安归来,”谢沉庭挑眉笑了笑,偏头看了眼还亮着灯火的主屋,抬脚往门边走,“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我送你。”秦似玉没有阻拦,抬脚跟上。
等得开门出院,她抿了抿唇,拉住了谢沉庭的衣袖:“少连,咱们可是说好了要一起过年的,别做言而无信之人。”
轻柔的声音里,竟是带了几分恳切的意味。
谢沉庭心神一动,欲转身之际,突觉林中异样。
他薄唇微抿,终只是偏头笑道:“放心,此去不论成败,我都会按约归来。”
“那咱们就说定了。”秦似玉还了他一个明媚的笑,松手之际还顺势拍了拍他的手臂,“好好干,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言罢,她也不扭捏不留恋,丢下一句“后会有期”,扭头进了院子。
秦似玉才刚关上院门,就见秦殊站在主屋门口揉眼睛:“娘亲,你在跟谁说话啊?”
“刚送你萧叔叔他们出去,多说了两句,”秦似玉快步走过去,将只穿着里衣的秦殊抱起来,“只穿这么点就跑出来,你不冷吗?”
“热乎着呢,”秦殊含糊答了一句,伸头往外看,“萧叔叔他们不是早走了嘛?我好像听到爹爹的声音了。”
虽说他刚开会的时候没撑住睡过去了,可萧叔叔他们走的时候,娘亲进屋给他掖被子,他是知道的啊!
“你那爹爹不是白日里就走了嘛,想是你做梦梦到他,听岔了吧?”秦似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顺势把秦殊塞进了被子里,“很晚了,赶紧睡觉,咱们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娇花临出门前朝主屋看的那一眼里多有不舍,她是瞧见了的。
想是不愿让孩子再经一次离别,所以他没进来,既如此,她自也不会点破,就让孩子当做是一场梦吧。
“我有做梦吗?”秦殊疑惑地眨了眨眼,一时也想不起自己之前到底梦到了什么,于是也信了娘亲的话,乖乖躺好。
眼瞧着秦似玉起身要走,他突然伸手拉住:“娘亲,陪我一起睡吧,我一个人害怕。”
爹爹走了,难过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他不想娘亲自己睡,怕娘亲跟自己一样会躲在被窝里哭。
“怎么,不嫌弃我睡相难看了?”秦似玉偏头笑了。
“娘亲睡觉的时候比我还乖巧呢!”秦殊一本正经地说,对上秦似玉怀疑的目光,又添了一句,“从前是因为我不想跟爹爹抢,才那么说的!”
“是嘛?”秦似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感动之际,却也有些头疼。
他们两个大人说谎不打草稿就罢了,如今瞧着这小家伙也是深得真传。
照这么下去,这一家子不得都成骗子团伙了?
屋里,秦似玉关了门,熄了灯,跟儿子睡下了。
院外,仍未离去的谢沉庭于夜色中默立了许久,等得里头再无响动,才按剑朝对面的树林走去。
行至林子边上,他蓦然拔剑。
藏在林子里的数人察觉到他身上腾起的强大杀气,下意识按住了剑柄。
“砰——”
下一瞬,长剑脱手,钉在了丈外的一棵树上。
从树后探头暗中观察的裴远瞪眼看着差半寸就要捅了他脸的长剑,委屈想骂。
“本王说过,不可叨扰她。”谢沉庭声音冰冷,杀意未散。
裴远左右瞥了眼藏在树上不敢作声的弟子们,咽了到嘴边的话,清咳了一声,顺手拔了树上的长剑,缓步走到谢沉庭面前:“小师弟无端生什么气?我们也是接到了南境急报,才来找你的。”
他说着将长剑插回了谢沉庭腰上的剑鞘中,借着拉近的距离,小声道:“师兄带徒弟呢,给点面子嘛。”
要说这小师弟吧,一点都不可爱。
明明对别人都一副笑脸,偏每次到他跟前就凶巴巴的。
不就仗着自己疼爱他嘛,真是恃宠而骄。
谢沉庭侧眸瞥了裴远一眼,收了一身的杀气:“什么急报?”
他其实也相当个友善的师弟,可谁叫这师兄跟他那当师父的爹一样,太欠了!
“刚接到消息,昨夜南平关遭遇突袭,城南快守不住了。”
这本书太好了,我决定给这本书评分
100书币
500书币
1000书币
赠1张月票2000书币
赠2张月票1万书币
赠10张月票5万书币
赠50张月票10万书币
赠100张月票100万书币
赠1000张月票账户余额书币,本次打赏100书币
1月票
2张月票
3张月票
4张月票
5张月票
6张月票
8张月票
全部月票
账户剩余5张月票,本次打赏1张月票
撒花!您的一颗钻石是对作者莫大地鼓励!
1张推荐票
2张推荐票
3张推荐票
4张推荐票
5张推荐票
6张推荐票
8张推荐票
全部推荐票
账户剩余4张推荐票,本次打赏1张推荐票
暂无推荐票,明日再来
这本书写的实在是太好了,我决定给作者送红包!
对作品《田园娇宠:神医娘亲美又飒》送红包,您目前有个阅读币
请选择红包金额(单位:阅读币):
或自选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