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人的一对衙役也是后来那会子才看清来者的面容,一见是自家刺史大人与师爷亲自前来,吓得赶忙收了刀双双行礼:“刺史大人!小的有罪,小的知错,小的实在不知刺史大人与上官大人会大驾此处,小的方才失敬了!”
“还是快快告诉我们,这重歆楼究竟是犯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守在这里吧!”上官垒没耐心的询问,两衙役面面相觑,最终,右边的衙役稳重道:“芳菲馆的寒老板,状告重歆楼的白老板蓄意散布瘟疫。我等是奉张大人的命令,包围重歆楼。”
张如枫冷冷问道:“那白老板呢?”
衙役低头:“白老板小半个时辰前,就被带去了衙门公堂……”
上官垒无奈抽了抽唇角:“完了,咱们回来迟了。”
张如枫冷着脸,一拂广袖道:“先进去看看!”
“好。”
百花厅内,众人都聚在一处对着满桌子饭菜发愁,张如枫与上官垒赶到时,正见一屋子的人都颓唐的厉害。
“呦,今日是逢上什么喜事了么?怎么摆了这么多好酒好菜?对着一桌子饭菜却不动筷子,真是暴殄天珍啊!”上官垒的声音从七娘身后传来时,七娘还在扶着额借酒浇愁,惆怅郁闷道:“暴你个头的天珍,我们小主人现在还状况不明着呢,谁能吃得下去这一桌子饭菜。”
缓了缓,七娘陡然发现了什么,浑然一震的赶紧回头,正见上官垒满脸带笑的伫立在自己身后,“上、上官师爷,怎么是你!”
月魄闻声也昏沉沉的回头,然她回头,却见到了一袭墨衣,芝兰玉立的张如枫……
“张如枫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身上的伤势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发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月魄不觉间起身,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神识激动的问他。
他僵了僵,对上月魄那双盈满关怀与温暖的眼,片刻,温和弯唇一笑,大手拍了拍月魄的手背,轻声安抚:“没事了,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别担心,我回来了,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善了。”
“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情,还得有劳你。”玹华攥着丫头的手,终于松了口气,“张兄,阿茶她被衙门的人带走了,你的手下说,阿茶与这次瘟疫之事有关。”
张如枫沉了眸色,放开月魄的手,肃色道:“赵贤弟无需担心,我一会儿便过去看看,他们不敢拿茶娘怎么样的。”
林渊没心没肺的悠哉道:“他们是不敢拿你们的白老板怎么样,你们的白老板可不是软柿子,惹毛了她,她连你们府衙都敢拆。也就是玹华老弟啊,从头到尾担心的一句话都没说……对了,如枫老弟咱们可说好啊,若是你那衙门真被她给拆了,你可不许怪罪啊!左右也是你们衙门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抓了,好好的一个孩子生辰宴,被搅合成了这样……”
上官垒凑上去拍拍林渊的肩膀:“咱家大人像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好了好了,此次算我们不对,一会儿我和大人去那里看看状况,晚点一定将你家老大给完好无损的带回来。这一桌子菜么……不如把生辰宴和我们的接风宴,留着一起晚上办了,我和大人晚上来你们这一起热闹!”
林渊抬扇敲了一下上官垒的胳膊:“你啊,脸皮厚!不过我喜欢!”看向依旧目瞪口呆着的七娘,“就这样说定了吧,晚上再把生辰宴与接风宴一起办了,这两位兄弟一路赶回来,着实辛苦了!”
七娘自是没有异议,呆呆的连连点头:“啊,好,好……”
张如枫走近玹华,拍了拍玹华的手臂,安慰道:“别担心,有为兄在,不会有事的。”
玹华安静颔首。“嗯。”
不再多耽搁,张如枫侧首与上官垒道:“走,回县衙。”
“好嘞。”
上官垒小跑着跟上张如枫一起出了百花厅的门,临走前还不忘招呼外面的衙役:“走了走了,跟大人回府,这里不用再守着了。”
接着外面便传来了齐刷刷一阵男人铿锵声:“遵命!”
一声遵命倒是将七娘吓得身子一颤,迅速的反应过来后,赶紧去问玹华与林渊:“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上官师爷怎么跟着张公子一起来了?他唤张公子为大人,张如枫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玹华与林渊相视一眼,保持镇定的开口道明真相:“张如枫,其实就是青州刺史。”
“啊?”最先惊呼出声的,是月魄,月魄错愕的脸上一白:“什么,他、他是刺史?怎么会……完了完了,我以前没少骂过他啊!”
七娘手上快速摇着扇子,意图令自己平静下来,“刺史,原来他就是刺史大人啊!怪不得我见他第一眼,就觉得他眼熟……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得知他是刺史的?”
玹华淡若清风道:“前些时日,因为一些事,误打误撞猜到的。”
林渊耍着手中折扇,傲娇道:“上一回上官兄弟找我琢磨炼丹之术与药理,我为了给他言传身教,就往他茶杯里下了一枚让人只说真话的丹药,于是他就把所有真相都给说出来了……”
七娘听罢一阵不可思议,“呼,我就说你们怎么如此淡定,原是早就知道一切,晓得衙门中有人了!”
——
府衙公堂,莫婠静静听着那女子的描述,倒是没想到,她的重歆楼内竟然会出了叛徒。
小女子磕磕巴巴的说完,公堂上的大老爷一拍惊堂木,怒气冲冲的呵斥莫婠:“白氏!人证已在,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莫婠抬了抬下巴:“没什么可辩驳的。”
“那你便是认罪了!说!可是有何人指使你这么做?”
“有。”莫婠一口承认,趁人不备抬手指认:“是寒老板让我这么做的。”
坐在边上旁听的寒意身子一颤,单手握紧了木椅扶手,情绪过激的站起身,高声反驳道:“你胡说!你干的伤天害理事,同我有什么关系!”
莫婠不慌不忙的捋袖子:“自然同你有关系啊,因为你是幕后主使,因为你是敌国奸细,因为你想毁了青州城,因为你从外地搬来后,便一直都对青州城,图谋不轨。”
“你胡说!”玉面男子气的直跳脚:“荒唐!谬论!你这是诬陷,诬陷!”
莫婠冷冷一笑,继续说下去:“因为你想扰乱青州商行,因为你想在青州一枝独秀,因为你贪,因为你坏,因为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因为你一肚子坏水无处浇灌!怎样,还要我继续为你细数罪名么?”
玉面男子满脸发紫,一挥袖子赶忙求助公堂上已被莫婠绕的一头雾水的张大人,“大人!切勿听这妖妇胡言乱语,她是污蔑!重歆楼与芳菲馆积怨已久,此乃众所周知之事,她就是想倒打一耙冤枉我们这些好人!”
“是啊,寒老板还晓得咱们两家积怨已久啊!既然我重歆楼有污蔑你们芳菲馆的嫌疑,那你们芳菲馆自然也有污蔑我们重歆楼的嫌疑,整个青州城谁不晓得,寒老板一直想将咱们重歆楼除之而后快,好坐上这花楼第一的交椅。只是寒老板啊,我们本就没打算同你争第一,以后你就是整个青州城最大的花楼,我们重歆楼,甘愿居后。”莫婠偏头,不卑不亢的说道。
玉面公子咬牙死鸭子嘴硬:“你休要转移话题,我芳菲馆何时污蔑过你!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况且药方最后,可是从你重歆楼手中流出来的,药草可是从你重歆楼那里发放出来的,还有这姑娘,可是你重歆楼的人!”
“药方是从我手中流出来的,药草也是我们自个儿寻到的,这姑娘自然也是我们重歆楼的人,但是敢问张大人,疫病这种事,必须得先有瘟疫才能有药方么?咱们有药方,就一定会是散布瘟疫之人么?至于这个姑娘,又有谁晓得,她可是收了某人的好处,才敢将这盆脏水泼到咱们重歆楼头上呢。”
“这……”张大人亦是犹豫了:“可、你既然有药方,为何后来才迟迟拿出来?”
未等莫婠开口,玉面公子却争着道:“对啊,他们有药方却不拿出来,摆明了就是想从中获利!”
莫婠好笑道:“获利?若真想从中获利,我大可趁机开个药店贩卖药材!如此,不比把药方公开,自损利益,不要一分一文的救济百姓,要获利更多么?”
“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的就是整个青州城百姓对你们感恩戴德!”
“麻烦寒老板,你醒醒可好,我们都是开花楼的,要什么百姓的感恩戴德做什么?”
寒意一噎,脸色憋得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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