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莫婠拒绝,提剑的领头官差便恢复了镇定容色,抬剑挡住了七娘,中气十足的吩咐:“张大人有令!除了重歆楼老板之外,任何人不得踏出重歆楼半步!七娘掌柜,这次我们只能带走白老板,至于你,还要劳烦你就留在重歆楼内等消息。只要查明了事实,张大人自会放了白老板。”
“可……”七娘于心不忍,莫婠柔声安抚了七娘一句:“无碍的,你放心。我相信官府,会秉公查理,还我们重歆楼一个清白的。既是不许重歆楼内任何人踏出楼门,那也好,诸位便继续好酒好菜的享用着吧,今日权当是聚在一处放松放松了。”回眸凝望了丫头一眼:“今日是丫头生辰,咱们不能扫兴,七娘你要留下来,好好给丫头过完这个生辰。”
七娘也因丫头生辰这一点,未曾再多坚持了。想了想,嘱咐道:“小主人你别怕,没事的,上公堂而已,你放心,谁若敢在公堂上对你动手动脚,咱们重歆楼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莫婠微微弯唇,颔首,“好。”目光落回几名衙役的身上,“几位大人,走吧。”
衙役敬重的向她抱拳一礼,转身要带她离开,玹华见状却着急了:“婠婠……”
一声婠婠,惊得一边看戏的林渊又呛了一口酒。
拉住长灯激动压声道:“你听见他唤将军什么了吗?婠婠,啧啧,将军都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他了!啧啧啧,叫的可真亲密啊!”
长灯愣了愣,随即也恍然大悟,另有深意的拉长音:“哦——”
莫婠闻声,蓦然回首,明亮眸光对上他的清澈眸色,瞧着他紧拧的眉心,浅浅抿唇一笑,“别担心,等我回来。”
玹华拉着丫头的手,缓了缓,镇静下来,“好。”
——
官府衙门耸立在青州城偏南头的幽静处,远离闹市,自得一隅清冷庄严。
一州衙门建的倒是威仪肃穆,青瓦灰砖,石狮镇门,红鼓高供,差役无数。
天色阴沉,倒更显这座神圣庄严的公堂阴冷神秘,跨过衙门的高门槛,莫婠一进衙门大门,便由几名面色凶煞的官差前来交接,提剑跟在她的身后,挺胸昂头气势十足,圆目怒瞪她,就差没上手来押着她了。
她被衙门的捕头带去了正前方的公堂,公堂之上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公堂内,两排衙役扶着木杖整齐伫立着,所谓的功曹张大人,正端坐青天白日的正堂前,一袭玄青色官袍,一顶乌纱官帽,手握一方惊堂木,目光如炬的盯着刚刚进公堂,还在打量四下情况的她。
行到堂前,她低眸瞧了眼地上原本就跪着的两名陌生女人,又睨了眼公堂之下,右边另立桌案,闲散旁观的白衣玉面男子,一时揣测不出这官府究竟在演哪场好戏了。
罢了罢了,还是先静观其变吧,这些人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一会儿她不就知道了。
“草民重歆楼白茶娘,见过张功曹。”莫婠只拱手向堂上人行了个简单的礼。
堂上官老爷冷哼一声,猛地一落惊堂木,吓得堂下跪着的人又是一个激灵。
“堂下白氏,不懂规矩么!进了公堂见了大老爷,理应下跪叩头!”
莫婠微微上翘、羽翼般的睫毛动了动,不屑的瞧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只有罪人,上公堂才该下跪叩头,本姑娘没罪,为何要跪。”
“强词夺理!”张大老爷震怒的又一拍惊堂木,沉声呵斥道:“白氏!你竟如此不识好歹,目无本官,那便不要怪本官无情了!来人啊!将白氏压跪在堂下!”
“你敢!”莫婠沉沉两个字,倒镇得奉命上前的两名衙役步子一顿,连堂上那大老爷都浑然一怔。
莫婠从容启唇道:“我是重歆楼的老板,虽是一介草民,可以我白茶娘的身份在青州城有多大的影响力,想来张大人你早就一清二楚了。你若是真敢不分青红皂白的在堂上对我动手,伤着我一根汗毛,你都难辞其咎。怕是届时刺史大人回来了,你连他都不好交代吧!我白茶娘跪天跪地跪父母,若是此刻在我白茶娘眼前的人是刺史大人,我跪一跪,也是无妨,可张大人,您只是一个功曹罢了,虽在官府当职,但你尚无那么大的权利,能让整个青州城,人人都跪你。”
“你!”堂上大老爷被莫婠噎的说不出话来,可细想想,莫婠说的也不假,重歆楼在青州城可是有着百年根基,重歆楼的实力,他们这些官府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若真得罪重歆楼的老板了,后果怕是一发不可收拾……
张大人被莫婠气的直吹胡子瞪眼,倒是那旁观的玉面公子悠悠然的开了口:“好!白老板果然名不虚传,真让寒某敬佩!白老板这个女中豪杰,寒某早便想结交一番了,只是没想到,与白老板的初次见面,竟是在这等场面下……”
莫婠慵懒的看向他,“你又是何人。”
玉面公子坐着向她抱拳:“在下,芳菲馆老板,寒意。巧了,也是今日状告白老板之人。”
“芳菲馆的老板?”莫婠佯作惊讶,“原来你就是芳菲馆的老板啊!怪不得,怪不得啊!你手下的那些姑娘们可是个个机灵娇媚的很,还极为聪明,我还在想,究竟是何等异类,才能调教出如此完美的女子,原来正是寒老板你。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寒老板,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女人味。”
“女人味?”那玉面公子呛住,看着莫婠的目光由诡异变成了犀利,脸上假笑一扫而尽,绷着面皮露出真面目:“白氏!你休要牙尖嘴利,今日是我芳菲馆状告你重歆楼散布瘟疫,谋害青州城的万千百姓!白氏,你贪图名利,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青天在上,今日张大人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的!”
“散布瘟疫?”莫婠冷笑,芳菲馆,原来又是对面那家干的好事。不急不躁的双手背在身后,莫婠平静道:“证人呢,证据呢,空口白牙,寒老板可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啊!”
“证人证据自然有!”玉面公子拿着扇子面色肃黑,一指莫婠旁边跪着的那名女子,吩咐道:“你说!把你刚刚告诉张大人的话,再说一遍给白老板听,白老板,你可得好好听,仔细听了!”
莫婠瞥了那人一眼:“愿闻其详。”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黄衣女子闻声害怕的往莫婠那里瞧了瞧,抖着声,磕磕巴巴的将之前的供词重述给莫婠听:“大、大人明鉴,草、草民、乃是重歆楼的姑娘,两个多月前、我们小主人,便是我们的白老板,在外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小、小女孩听说就是染了瘟疫,但、但是没过两个时辰,白、白老板就将她给治好了。白老板还命人把一瓶药倒进了楼子内的井水里,我们、便、便是饮了那掺药的井水,所以才没被传染上……”
——
重歆楼外,张如枫与上官垒风尘仆仆的打马而至,两人翻身下马,上官垒舒了口气,定了定心,拍拍马儿的脖子与张如枫道:“快马加鞭,总算是先赶回来了。大人你啊,现在都快把重歆楼当成自己家了,好不容易从外面回来了,不先回府衙,反而要先去给重歆楼的旧友报平安,真让属下不知说你什么好了……
不过大人你这样做,也对,赵公子林公子还有白老板,可都在等你归来的好消息,还有那位月魄姑娘……你这几日,不是总惦记着离开之日,她躲在墙角偷偷看你的那一眼么?好在现在是回来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瞧你了。”
张如枫一挥肩上墨色披风,大步就要往重歆楼的大门口赶,“衙门里真心实意想要咱们回来的人不多,倒是重歆楼内,太多人都在惦记着咱俩,早回府衙晚回府衙都一样,还是先来重歆楼这里报个平安,好让大家安心安心。”
重歆楼今日异常的大门敞开,门内连半个身影都未瞧见,张如枫还没来得及揣测为什么,单脚才迈进重歆楼的门槛,便有一把刀哗的抽出,猛地挡在了张如枫的身前,接着便是人用霸道的语气呵斥:“什么人!官府办案,不得踏入!”
“官府?”张如枫顿住,拧了拧眉心。
上官垒也新奇的凑了上去:“官府办案?办什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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