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她已在他怀中,容他拥抱,纵是她温言软语的在他耳边安抚,他灵识中的恐惧感,也还是一分未减。
“阿茶,阿茶!”
她听着他的嗓音愈发嘶哑,神识越发沉浸恐惧不可自拔,闭上眼,心一横,将唇送到了他的唇上……
两片冰凉的唇吻住他软软的薄唇,莫婠闭上眼,双手自然搭在了玹华的肩上。
果然还是这一招有用,莫婠亲了他,他顿时便安静了许多。
不再胡乱唤着她了,也不再梦魇难受呻吟了,连身上的颤抖,都徐徐平静了下来……
莫婠闭着眼睛,贴着他身上的热息,深情的吻着他微微张开的两瓣唇。
温柔吻了少时,待他身上的颤抖彻底消失了,她睁开眼,打算赶紧抽身……
但,似乎一切都迟了一步。
昏迷的人察觉到她有了要离开自己的心思,竟然搂着她的腰,纵身一翻,将她顷刻覆在了自己的身体下。
细长白皙,骨节分明的五指与她的手十指相扣。
她来不及诧异,那人已然深情吻紧了她的唇,呼吸沉重急促间,他悄然伸出沾了药香,有些凉凉的舌,轻而易举便抵开了她的贝齿,探了进去,温柔的与她相融以沫,辗转反侧……
她呆住了,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用这种法子来勾自己的魂……
上一次,在山中,他的吻技,也没这么好啊!
这才隔了几日,怎么就吻她吻的这般随心娴熟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这样亲着她,她也是当真被他吻得动了情。
身子松软了,无力了,更没推开他的那个念头。
她傻傻瞧着他这张近在迟尺的美玉容颜,心神动荡的也神使鬼差闭上了双眼,双臂悄悄缠在他的脖子上,小心翼翼的回应着他的柔情……
这一次,他似将毕生的温柔,都倾付于这个吻上,尽数献给了她。
这一次,她也彻底放下一身寒霜与防备,以一片柔软之心去接纳他,头一次,心甘情愿的与一个男子这般亲近……
一刻钟后,她终因被他吻得喘不过来气,而小心着用力将他推了开。
坐直身子,莫婠忙手整理着衣衫,胳膊突然又被他攥了住——
“莫婠大神。”
她心口咯噔一声,如坠深渊。
恍然回首,却见床上躺着的人依旧在昏迷,而方才的那四个字,也是他意识不清时,胡乱喊出来的。
但……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号?
他以前见过自己?
不该啊,她常年居住在一十六重天的混斗宫,出宫的次数并不多,即便是期间无意撞见过,她也理应记得他才是。
况且,似九重天的那些星君们都群居在九曜宫之下,星辰海之内,寻常无事,也皆是不出星辰海的。
莫婠从未去过星辰海,那他们见过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他突然唤出她的名号,难道也同她一样,仅仅只是曾经对对方的声名有所耳闻,故而,才记进了心?
她晓得这样猜测,也猜不出个什么实情,深深叹了口气,她拿过帕子给他擦去额角的汗,手指在他的眉间轻轻摩挲了一阵,尔后继续给他喂药……
因着汤药每一次的用量不同,饮下后的反应也不同,而月魄也在着手一点点更改药草的剂量与药引的多少,如此才令玹华后来再服用,不良反应较之最早那几碗,减弱了许多。
第十二碗的时候,玹华服下汤药后,体内热意明显退却了,身上的红点子也有了消散的势头。
莫婠如释重负的放下碗,长吐一口热息。
隔着两扇雕花大门与门口守着的丫头吩咐:“去告诉月魄,第十二碗起效了!”
门口已经睡着的丫头们听见她这句话,赶忙起身匆匆回话:“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两道瘦弱人影从门口离去,莫婠也劳累的砸了砸肩膀,颓废的坐在他床前,身子一瘫,趴在了他的身体上。
“总算是完了……司命啊司命,这次你不给老娘挣个万八千的功德,你就对不起老娘,知道么!”
手拿过他的手,莫婠不介意的将他的手枕在脑袋下,打个哈欠垂下眼皮,安心搂着他睡。
莫婠当下灵力虽然出问题了,不能亲自帮他运灵力养护心脉,但是不用灵力,莫婠周身的护体仙泽依旧能养得起他。大神的周身仙泽,那是普通小妖小怪想都不敢想的圣物。
如今用来给他调养身体,倒是正合适。
——
莫婠睡下的时候,已经是天快亮时分了。
这一觉,莫婠睡得无比踏实安心。
仿佛从自己化成人形修成神时起,便只有这一次,她睡得最为安稳,最为沉重。
有他陪伴在身边,她连睡眠都好了许多。
因着睡太沉,她完全没听见短短一日内,青州城又渐渐开始恢复了生机,开始变得人声热闹起来。
也因着睡太沉,她没顾及到自己已经从大清早,睡到了黄昏。没顾及到,有人已经苏醒了,彼时正抚着她的脑袋,满眼温情的瞧着她……
青州府衙外,衙役与驻城守军们正在给百姓分发汤药,城内几位郎中正穿梭人群,给百姓们号脉,重新看诊。
高墙拐角暗处,张如枫负手看着城中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眸中渐渐有了喜色。
“原以为重歆楼是个怪异之处,重歆楼的老板不是个好人物,重歆楼老板的朋友,赵玹华更不是个简单人,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上官垒在他身后轻笑笑:“怎么,在人家那里住了一个月,这就被人家策反了?大人你难道真觉得,那位白老板的身份,干干净净,没有瑕疵?真觉得那位赵公子,就是个普通富商家的少爷?直觉告诉我,这两人都不简单,尤其是那个白茶娘,她母亲的底子咱们都查不清楚,她的底子,比她娘的还要模糊难寻……属下暗中查了半个月,也只查到一条有用的线索。”
上前一步,正儿八经同张如枫道:“只查出来,这个白茶娘之前是从京城回来的,送她回来的人……不简单。”
“哦?如何不简单了?”
上官垒道:“那人曾经……是朝中一品大员。”
张如枫惊讶回首:“什么?一品大员?”
上官垒瘪瘪嘴,点头,“先帝在世时,他是朝中的常胜将军,如今的兵部尚书,就是他的徒弟。他曾是朝中武将之首,权倾朝野,却在先帝驾崩那年,辞官回乡了。尔后坊间就再也没有关于他举家去了何处的消息,但是几个月以前,就是他亲自驾马车,将白老板给送回来的。大人你想想,这能劳的动曾经的武将之首,一品大官亲自一路护送,可见白茶娘的身份绝非一般,不是自己身世尊贵,不可一世,便是她身后的后台身份尊贵,权势滔天!”
“那这样说,白茶娘她或许与朝廷有些牵扯纠葛。”张如枫猜测道。
上官垒一个劲的点头:“是啊是啊,属下也是这么猜的。”
张如枫反应平静的嗯了声,稳重道:“既是与朝廷有纠葛,那就不要再继续查了。毕竟咱们只是远在天边的小小地方官,京都之事,少插手为妙,免得招惹来麻烦。”
上官垒有些惋惜道:“其实查到现在,我反而更对白姑娘的身世来历感到好奇了。若是现在止步不查了,有些可惜啊!”
“其实交友,无需知道她到底是何身份,无论是官宦人家也好,还是普通平民也罢,只要合得来,兴趣相投,晓得他不是恶人,便足够了。在重歆楼躲灾的这些时日以来,我看见了赵贤弟心怀大仁大义,看见了白姑娘待人以诚,待人以善,看见了七娘的恩慈大爱,看见了月魄一介小女子,仍旧心系苍生百姓,这些,都是在其他地方的人身上,难得一见的可贵品格。我既知晓他们不是恶人,为何还要费尽心机,去挖掘他们隐藏至深,不愿揭开的隐私呢?”
上官垒被张如枫教育了一通,赞同点头:“也对。交友交心,若不交心,又如何算是交友。拿他当朋友,理应尊重他们的想法,尊重他们的隐私……不过,大人你打算,何时同他们坦白身份啊?你可是青州刺史,与他们不一样,你是本地父母官,你的身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他们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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