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枫却是陡然一呛,憋着没敢笑出声。
“哎呀七娘你真俗!”月魄尴尬的瞧着七娘,无奈的实话实说:“她们正、正抱抱呢!”
“抱抱?”七娘的脸色绿的缓和了些,但……“抱抱也不行啊!好啊,这个赵玹华现在都敢对我家小主人动手动脚了,这还得了!他不晓得什么是男女大防么!今日敢抱抱,明日是不是敢、敢亲亲了!”
月魄见七娘这般生气,看不下去的帮玹华说话:“哎呀抱一下又怎么了!我倒是觉得小主人与赵公子郎才女貌,男未婚女未嫁,两人十分的登对!更何况,是小主人先抱的赵公子。我可瞧见了,小主人主动抱住赵公子的时候,赵公子的眼神,幸福的不得了。赵公子对小主人,真是满满的柔肠似水,满心的温柔深情。”
“还柔肠似水,温柔深情。”七娘不屑的嘁了声,嫌弃道:“他占了便宜,得了小主人这么一位美娇娘,当然幸福的不得了。只是若说她二人般配登对,难免委屈了咱家小主人。你看那赵玹华,外面的女人孩子都这么大了,想来生性也就是个风流浪子,在外面到底有多少个女人,都还不知道呢!
再说,有这个孩子在,若是以后他有良心,娶了咱家小主人就彻底与孩子她娘断了,再无往来,这样还好说。如若他为了这个孩子,再同外面那个女人牵扯不清,情义往来的,那将咱家小主人置于何地?更要命的是,他们大户人家素来都不是只有一个正房夫人,往后要是迎娶小妾……真迎了孩子她娘过门,就算是当小,就算是孩子娘老成没心机,那这么大一个活人摆在小主人眼前,同小主人共侍一夫,你说小主人能不膈应么?
最最重要的是,赵玹华已经有了长女,那我家小主人以后要是给他生了孩子,不得委屈做次子次女啊,到时候连他百年之后,家产都要与旁人母女同分,这样也太不像话了!我家小主人金枝玉叶,千金之躯,哪能受这种委屈!不成不成,赵玹华就算是人有天仙那么好,他这样的家世状况,我也不会同意让小主人与他婚配的!
小主人要嫁人,容貌品性要上乘,家世也要好,而且还不能嫁有过女人的男人,要嫁从未婚配过、从未碰过女人的男人。呵赵玹华,原则问题上,他还不如张公子呢,我宁愿让小主人嫁给张公子,也不愿让小主人嫁到他赵玹华家里受欺负!”
七娘说的一大串,张如枫原本还在偷偷笑话玹华,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却是蓦然一怔,惊得差些咬到了舌头。
让白茶娘嫁给他?他可不敢肖想白茶娘,所谓朋友妻不可欺,玹华是他认定的贤弟,弟媳妇就更不能抢了!
月魄听七娘的话,听的一愣一愣的,苦着脸无奈道:“啊七娘啊,你这也想的太远了。赵公子还是风华正茂的年岁,你都开始操心他的后事了。罢了罢了,年轻人的欢喜,你老了,是感受不到,体会不明白的!”
七娘一听月魄说她老,立时便黑了脸,拿着扇子上前要去打月魄:“好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现在晓得嫌弃我老了!我告诉你,七娘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重歆楼的一枝花!七娘我什么男人没见过,什么样的男女之情没尝过,老娘对于男女之事,是很有研究的,老娘方才说的那些,都是经验!经验你懂么!”
月魄捂着耳朵冲七娘调皮的吐舌头:“略略略,不听不听,七娘又念经!”说罢,赶紧拔腿就逃。
七娘还在后头嚷嚷:“你别跑啊!你有本事别跑!小兔崽子,我就不信我抓不到你!”
张如枫负袖站在原地,无奈的看着满院追打喧闹的两个人,沉笑出声。
其实所谓的红尘烟花地,也并非世人眼中那般污秽不堪。
相反,他在这里却是看见了世间少有的单纯与善良。
这里的姑娘们,看似个个流连贪恋风花雪月,阅人无数,玩世不恭。可实则,无非都是一群无可奈何,被俗世逼迫,满眼疮痍的可怜人……
世人总道红尘女子最薄情,可若非俗世对她们无情,谁又愿意做那薄情薄己之人……
——
玹华体内的蛇信红发作时,莫婠便赶紧给他喂了药,可……第一碗药喂下,他吐了两口黑血。
第二碗药喂下,他疼的撕心裂肺。
第三碗药,他半个身子都难以动弹了。
第四碗药,倒是没那么反应剧烈了,只不过是神志不清,糊里糊涂开始说起了胡话。
第五碗、第六碗……皆是不顶用。
月魄再重新将熬好的八碗汤药端到玹华的床头时,莫婠一见那些乌黑汤汁,脸都白了甚多。
简单同月魄嘱咐了两句,便急着把月魄给撵出房间了。
蛇信红发作时病气过的最快,稍有靠近,便会被染上。
虽然月魄已经喝下了莫婠早前就准备好的药水,现在便是接近蛇信红病人,也无大碍,可莫婠却仍旧不能留月魄在房间,因为……玹华一直在说胡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你既与他两情相悦,为何,还要欺骗我的一番真情!”
“滚!给本星君滚!”
突然掀袖,手推在了莫婠拿药碗,用勺子舀汤药的那只手背上,莫婠手上遽然一晃,滚烫的汤药有一半都洒在了莫婠的手背与袖管子里,莫婠被烫的眉心紧拧,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见他迷糊的这样厉害,连前世的胡话都说出来了,莫婠撂下手中的药碗,打算容他缓一缓再喂给他。
这草药熬成的药剂之上,添了用三味神草熬成的药水,二者搅拌,方成一碗。也大抵便是因为神草身上携有神力,这才在某个契机下,让他在浑噩的状态下,隐约想起了前世当神仙时记忆最深刻的那些事。
“师尊,我不想做这个司命星君了……师尊,徒儿的心,好疼。师尊,徒儿错了……”
“滚,都给本星君滚!”
“母后——母后,再让朕见你一面,再让朕看看你!”
“父皇,别杀他,求你,别杀他。朕以后再也不心慈手软了,朕以后,再也不对任何人笑了,朕以后不信别人了,求你了父皇,别杀了他……”
“父皇,母后?”莫婠眉头一挑。
他自称本星君,之前说的那番迷糊话,她倒是能理解。这会子唤的父皇母后,自称朕,又是怎么回事?
想当皇帝想疯了吧?
莫婠先时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纯属玩笑想法,可……静下心一想,她又陡然僵住。
朕?
父皇,母后?
莫婠顿时心底一阵五味杂陈,深深目光看向床上昏迷的男子……
皇帝……
莫婠觉得脑子里有些浑,结合他之前总同自己说的那些玩笑话,莫婠的脑子更一团浆糊了。
但愿,只是她想多了,想多了……
出神之际,床上说胡话的男人又满头大汗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臂上一带,将她给扯撞进了怀中,不等莫婠挣扎,一双胳膊便将莫婠牢牢困住,声音颤抖的惊呼道:“阿茶、阿茶,你别走,别走,前面是海,不要跳。”
“阿茶,你别死,不许想不开,阿茶!”
她感觉到他胸口内的那颗心跳的很快,似是在浑噩中受了什么惊吓,浑身都在轻轻颤抖着。
大汗淋漓的身子汗湿了身上的衣衫,莫婠伏在他潮湿温热的怀抱里,松了口气,“果然是迷糊了,做梦了。”
约莫是瞧见了什么幻像,他才会胡言乱语,自认为自己是皇帝,以为她莫婠要跳海……
不过,莫婠还是头一次发现,他原来这么在意自己,这么害怕自己死……
“阿茶,求你,别离开我,阿茶,我只有你了……阿茶!”
他唤的声声悲怆,莫婠听着,心里也委实不好受,伏在他的身上,抬袖帮他擦擦额角汗水,温柔的在他耳边许诺,“我没走,阿玹,我还在呢,阿玹,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离开,你别怕。”手捂住他颤抖的肩膀,“你别怕,我发抖,我在呢。阿玹……你乖些。”
迷糊的男人不安生的扭头,喘息着沉吟:“阿茶,你别跳!阿茶、阿茶,我喜欢你!”
最后那句话,几乎吼得整座长紫阁都能听见。
莫婠也被他的那句喜欢吓得浑然一颤,不可思议的仰头,呆呆看那张敷满汗珠,眉心紧拧,表情痛苦的俊容。
“阿茶,别走,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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