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子梨上神去冥界与阎君下棋,恰好撞见了我,提及了些许你们的事情。子梨上神还拉着阎君出了三千两银子,与天界的那些同僚们赌你能不能将司命星君收入帐中,骗得美人归。不过现在看起来……姐,你任重而道远啊!”
莫婠忍不住了,一胳膊肘撞在了莫皈那厢的胸口:“你想死吗?信不信我将你连根薅了!”
“别别别!”莫婠捂着胸口哭笑不得的连连告饶:“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你能,姐你一定能收拾得了他!我就先下去等你的好消息了,到时候人到手了,记得下帖子请我去天上喝喜酒啊!”
“莫皈!”
莫婠怒不可遏的一拳头还没挥出去,眼前的黑影便倏然一扫,化作流云消散了。
风起,树动。
落花终又蹁跹而落。
“小东西,有本事别跑啊!看姐敢不敢将你的腿给打折了!”莫婠掐腰怒气冲冲的朝着夜幕低吼。
“你要将谁的腿给打折了?”突然的一道熟悉声音从耳后传了来,莫婠一惊,后退两步脚下却是倒霉的绊到了一枚路上凸起的鹅卵石,身子往后一仰,失重的倒了下去……
“啊!”
一声惊呼刚出嗓门,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便环上了她的腰身,一个收力,另一只手臂也搂在了她的细腰上,男人怀中的淡淡桃花香迎面扑来,莫婠神识恍惚间,撞上了他的坚硬胸膛,玉指轻抚那人胸口,里面的那颗心,跳得好是稳重有序。
男人拥着她借力在一树桐花下旋身转了两圈,后才迟迟得以站住脚跟。
她伏在男人的怀抱里,脑袋晕晕的。
静静昂起头,他的双手还搂在她的腰上。
美人抬头,清眸内似攒了一世的皎皎月华,看的玹华登时便呆住了。
许是方才的动作幅度太大,美人青丝间的青玉簪有些松了,少时,自鸦色发髻上滑落,哐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莫婠一头乌黑明亮的长发也如瀑散落在了肩头,他搂着莫婠的腰,看着怀中美人用着清澈如水,温婉柔和的眼神凝视自己,缓了缓,俊容红了一片……
莫婠突然发现他脸红了,尚来不及探究,竟后知后觉的感应到自己的老脸亦是早便灼热了,心跳如雷的慌促低头,不再看他。
他哽了哽,心猿意马的想要松开莫婠的腰,放开莫婠……
“别动!”莫婠突然出声,他身子一崩:“啊、啊?”
莫婠拧紧眉,一脸生无可恋的沉吟了句:“老娘、腰闪了。”
他:“……???”
——
厢房内,莫婠欲哭无泪的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扶额,一手捂在自己的后腰上,长吁短叹了好几声。
玹华倒了杯热茶送给莫婠,分不清状况的疑惑问道:“方才崴的不是脚么?怎么会闪着腰?”
莫婠颓废的坐直身子,手从额头上拿了下来,接过茶盏,郁闷的抿了一口。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搂着我的腰,将我猛地往怀中一带,我能闪着腰么?”
玹华怔住,一脸无辜的诧异道:“啊?是因为我才闪着的?”心底过意不去的解释:“咳,是我不好,我当时忽略了这一点,我应该扶住你的背的……咳咳,我也是第一次……没经验,有些手生。下次我尽量力气轻些……”
莫婠噘嘴回首看了他一眼,茶盏放置在床头矮几上,故意调侃问他:“你以前,不会从来都没有碰过女孩子吧?”
玹华老脸一热:“碰?我、你、说的是哪种碰?”
莫婠敛眉:“嗯?你说呢?”
玹华为难的别过脸,墨眉轻拧,“若是,字面意思的话,确然极少。”
莫婠咬住唇,深深看了他一阵,“要不是字面意思呢?”
他心乱的又连咳了好几声,脸比方才更红了,“阿茶……在下,尚未娶妻,也未碰过旁的女子。”
莫婠眯眯眼睛,刻意再凑近他些,温热的吐息将他撩拨的心弦颤动,神魂不宁。
他傻傻盯着床帐上绣着的菩提花,不敢回头看莫婠,努力压制着体内上涌的气血,紧张的心如鼓擂。
这个阿茶,平白无故这么贴近自己,未免也太信任自己了些……他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何况她还不是旁人,是阿茶……
委实有些考验他的定力了。
少时,他终于忍不住的抬手,指尖抵在莫婠的额头上,毫不留情的将莫婠给推开了。“阿茶,别靠这么近。”
莫婠被他推开了不短的一段距离,直到他的指尖离开自己的额头,莫婠才不高兴的揉揉脑袋,“近么?我都没沾着你,如何就近了?”
“咳,夜深了,男女授受不亲。”他脸红的像熟透了的柿子,索性烛光昏暗,眼前的小人儿还未能发现这一点。
莫婠不在意的嘁了一声:“你们凡间就是规矩多,我以前天天都离林渊这么近呢,也没见他将男女授受不亲挂嘴上……”
事实是,林渊的确也嚷过两回男女授受不亲,只不过那都是在莫婠薅着他的衣领要揍他的时候,他才不要脸的嚎出口的,以至于莫婠后来都快忘记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到底是什么了。
“天天离这么近?”玹华的心如同被银针扎了下,慌促抬眸,想要追问,却又不敢将全部心思都写在脸上,只能尽力装作平静,低低的启唇询问:“总听你提到他,林渊,到底是何人?”
莫婠揉着额头思量道:“他,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就类似你们大户人家的……管家?同我算是好友,我们以前时常在一处办事,他教我吃喝聚赌,我教他练功习武。”
玹华搭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心情五味杂陈的勉强笑道:“那算是,青梅竹马了?”
莫婠听见青梅竹马这个词,却是全身浑然打了个抖:“你开什么玩笑!他年岁还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是这幅模样了,我比他大了很多很多岁!”
林渊是在三四十岁的时候飞升,归于她麾下的,三四十岁于凡人而言是不年轻了,都快老了,可于神仙而言,三四十岁,三四十年,在天界也就下一盘棋的功夫……天界刚学会走路的仙童都有四五百岁了,是以三四十岁年华的林渊,在她眼里便算是个孩子中的孩子。
“原来这位林渊公子还小。”听了这个答案,他总算松了口气。
莫婠听着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又看着他满脸莫名其妙的神情,忧心的吸溜了一口凉气。
阿玹今日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傻不拉几的?
单手撑着下巴,莫婠安静了一会子,突然开口,别有深意的问他:“你觉得,无心这个姑娘如何?”
他没细揣测她的话,如实回答:“还行,是个好姑娘。”
没有用过多的辞藻来夸赞无心,只是承认了她是个好姑娘,莫婠觉得以司命这种寻常不大爱将夸奖赞美话挂在嘴边的人,能说出好姑娘这三个字,已然是不易了。看来,他对无心的欣赏还是有的。
“无心她,胜在品性好。你若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做主将她许给你,你只要答应我,余生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受委屈就是了。我晓得你家是高门大户,你父母未必会乐意让你娶个风尘之地的女子,所以,我们也不求旁的,她若是喜欢你,你若是也喜欢她,我们可以退一万步,让她给你做小,届时你依旧可以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成婚,如此,也不算辱没你家门风,阿玹,你觉得呢?”
莫婠话说完,却没听坐在自己床边的那位公子有回应。
“阿玹?”莫婠一回头,却发现身后之人离自己格外近,那双灿若星辰的眸眼,便在咫尺之间。
男人的眉心轻拧,目光灼灼,高挺的鼻梁白皙如玉,两瓣浅浅桃花色的薄唇微抿了抿,俊容这样贴近看,还真的别有一种惊为天人的视觉冲击感……
她一直都晓得司命星君好看,但这会子却发现,她之前是低估了司命星君的美貌,似乎,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近的细细欣赏过他,像一幅画,远看,可赞为好看,近看,才发现他的俊美还可以更甚几分。
也不知道谁曾在她耳边吟过一句诗:举觞白眼望青天,皎若玉树临风前。
她觉得这句诗,用在司命星君的身上,简直是绝配。
她从未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被一个男人的美貌给迷得七荤八素,诚然,这种丢人事到底还是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丢人是丢人了些,可司命星君,是真的养眼。
她这样丢了魂的盯着玹华,玹华也傻傻的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良久,却谁也没有生出先打退堂鼓的念头……
她在贪图他的美色,他也在贪恋她靠近的气息。
终于,她一动不动的开了口,没头没尾的夸了他一句:“你真的,比画中的还好看。”
他喉头耸动了一下:“画中?”
她被迷得丢了魂:“画里的你,只得了你七分清隽。还是这样好看,我终于,将你看仔细了。”
虽然听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但晓得她对自己这张容颜很满意,玹华还是不禁暗暗窃喜。
再容她贪婪的盯了自己半刻钟,玹华压沉声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无心的确是个好姑娘,可我不过是对她颇为赏识罢了。我赵玹华此生,只愿三书六聘三媒六礼迎娶一位妻子,此生,不纳二妾。所以,阿茶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不纳二妾?”很好,不是无情无义的男人,这一点她莫婠赏识。
僵了一会子,莫婠揉揉隐隐作痛的腰身,收回目光洒脱道:“当我没说。”
翻身下床,穿上鞋子,提裙站起身,一把捞住了玹华的手就将他往书桌前带:“你来,我有件好东西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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