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你、咋不进去了?”七娘还在等着玹华打头阵呢,兴致冲冲的凑过去,结果关键时刻玹华又把门关上了,七娘顿时搞不懂他到底在干嘛了。
玹华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热,硬着头皮负袖转过身,挡住了七娘月魄的视线,若有其事的咳了一声:“我、我认为我们还是在外等着比较好……不要进去打扰阿茶。”
七娘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玹华:“哼,怂包!”
玹华魂不守舍的干咳着往檐外走,识海中刚忆起方才所见的那一幕,却听身后妇人哎呦一声惨叫。
回头,只见七娘不知因何倒在了地上,月魄正上前去扶。
“什么情况!这门我怎么推不开啊!方才我好像是被一股力给弹了回来……怎么如此诡异。”
“哎呀七娘啊,你肯定是头晕症又犯了!”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就是这门将我弹出来的呢?”
两人在那头纠结的没完没了,玹华却是陷入了深思,白茶娘……不是凡人么?难道是什么妖魔鬼怪?
她方才所用,是妖术么?
她若是妖,自己又该如何?自古人妖殊途,他见了这等场景,不是应该害怕么?可为何,一想到是茶娘,他就一点儿情绪都没有了?
她,到底是何身份。
细思揣测间,他忽然又瞥见了这长紫阁四下冉冉升起了皎洁烟云,回首望去,长紫阁的窗棂檐角,都溢出了丝丝紫气……
紫气东来,该是个好兆头才对。
可这些,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看的见,月魄和七娘还在絮絮不停的谈论着门到底能不能开的事……
这莫非是幻觉?难道,真的是他身体太差了,脑子已然有了毛病?
——
压下体内的灵息,莫婠扶住小丫头的身子让小丫头躺回床上小睡,提起锦被,温柔的给小丫头遮好,这才安心的下了床,整理了衣裙准备出门给玹华报信。
拂袖撤下凝在房间上空的结界,拉开房间的两扇门扉,莫婠放眼望去,最先瞧见的是七娘与月魄,两人还在争论什么进不来进的来的话题,再往后瞧,玹华正立在楼阁栏杆前若有所思着。
忽略了欢喜迎上来的七娘,莫婠径直走到身姿挺拔,净骨玉立的蓝衣公子面前,眉眼含笑的赶着讨夸赞:“你家丫头那里,已经无碍了。等她晚些时辰苏醒过来,全身的疹子应该就会消失了。届时再请七娘找丫头为她沐个浴,换身衣裳,一切就都解决了!怎样,你恩人我还算靠谱吧?”
玹华看着她,识海混沌有些呆,愣了须臾,终还是忍不住的抓起了莫婠的胳膊,不等莫婠反应便出手撩开了莫婠的广袖,露出莫婠一截雪白无暇的玉臂……茶娘的胳膊上没有疹子,太好了,她果然安好无恙……
莫婠打量着玹华脸上的情绪变化,感觉这家伙很是莫名其妙,由着他握着自己的胳膊傻看,又过了良久,方忍不住的开口相问:“你还要抓着我的胳膊看多久?”
他的手握在她的腕上,凉凉的,还别说倒是挺舒服的……
玹华听见她的这句话才算是清醒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失分寸后,忙是心虚的收了手,耳根发热的支吾道:“在下、在下只是害怕阿茶会被我们父女两个连累……丫头她已经治好了么?你是用什么法子治好这病的?这病,是不是可能已经开始在城内蔓延了?”
玹华问的问题,恰恰也是莫婠所担心的点,莫婠正色肃然的双手负在身后,冷静自持道:“此病,乃是蛇信红,一种甚是严重的传染病。丫头是昨日染上的,可丫头一个小娃娃,是断然不可能出城,在城外染病的,由此可见,丫头必然是接近了城中某个染病的人,才会被传染上。城中既有病人,那此病若想大面积蔓延开来,根本无需几日。”
“蛇信红。”月魄一惊,害怕的挽住了七娘的胳膊,牙齿发颤道:“我就说嘛,那症状同蛇信红的一模一样……没想到真的会是那怪病。完了完了,那病传染的速度非常快,小主人你把染病的人带回重歆楼,用不了几个时辰咱们楼中的姑娘都要完蛋了!哇小乞丐啊小乞丐,你可真是害惨我们了!呜呜七娘,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染病死了!”
七娘面色苍白的拍拍月魄肩膀,“好了好了别怕别怕。”勉强保持住冷静,出言请示莫婠:“小主人这可怎么办啊,咱们重歆楼里里外外上百口子人,住在此处本就密集,若当真被传染了怪病,大抵就用不着对面的芳菲馆派人下黑手了,咱们自个儿便会自取灭亡了……要不然还是快让人把孩子挪出去吧,寻个清净之处给她养病,这样对她,对咱们都好。”
玹华沉着脸色站在一边没说话,莫婠瞥了七娘一眼,凝重启唇:“你方才没听我说,丫头的病已经好了么?”
“好了?”月魄抓着七娘的袖子不敢相信:“小主人你就别开玩笑了,那病早就无药可医了!对了对了,小乞丐你快看看小主人另一条胳膊,方才是小主人将那孩子带回来的,她肯定也会被传染上的!蛇信红早期比较擅长隐藏,或许只是一个小红疙瘩的模样……总之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玹华的眸漪动了一下,莫婠淡定的主动捞起另一只袖子,抬起,让七娘与月魄看清楚,“你们自己瞧。正如月魄所言,那孩子是我抱回来的,就算是因为运气好,在先前触碰她的时候侥幸没染上病,那我后来又与她共处一室半个时辰之久,按理来说,是十足十会染上蛇信红的,可现在你们仔细瞧瞧,本姑娘的手臂上,可曾有什么红疹?”
七娘与月魄的目光落了过去,越瞧着,嘴巴张得越大。
玹华也看了那条手臂一眼,宛若白玉般的长臂上除了一点鲜艳的守宫砂……的确再无旁物。
“怎么、怎么会这样。”月魄瞠目结舌的从七娘身后走出来,壮着胆子接近莫婠,看的久了,甚至还拿手亲自去摸了摸,直到检验一遍还是未见异常后,方紧张兮兮的问莫婠:“小主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主子你难不成真会医术?能在半个时辰内就治好此病……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小主子你这本领,都能到达可令人起死回生的境界了!”
莫婠放下胳膊,拢好袖子,咳了咳,尴尬道:“我哪里会什么医术呢。只是昔年曾听一位游方的术士讲过此病,恰好那术士的手中就有治这种怪病的药丸与药方。我觉得稀奇,就以两壶上等酒水将药丸药方换了过来。原本只是图个新奇,没想到如今真的逢上了。能治好这丫头,也纯属是天意,让我误打误撞捡回她一条命了。”
“游方的术士?”月魄鼓鼓腮,委屈巴巴的抱怨:“怎么这种好事,我就赶不上呢?不过万幸那丫头没事了,要不然咱们整个重歆楼都要给她陪葬。”
莫婠的说辞,玹华是愿意相信的,可一想到两刻钟前发生的那一幕……玹华就忍不住想要对莫婠的身份多探究探究。
发现莫婠身上还是没有披衣衫,玹华拿起搭在自己臂弯处准备良久的干衣物,上前好心给她披上:“阿茶对我们父女的恩情,在下铭记在心,永生难忘。”
莫婠感到肩上一沉,扭头,却闻见了一股淡淡桃花香。他凑上来的那一刻,莫婠原本平静的心弦,突然动了一下。
这种感觉,好是怪异,往常林渊那家伙这么给她披衣服的时候,她的心底,也不曾有过任何反应……
今日换成他,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帮她披好了衣裳,他还是担心小丫头,抬步要进去看丫头。
莫婠发现他的企图,及时抬手拦住了他,“现在还是别进去了吧,她身子还很虚弱,需要好好睡一觉才能蓄满体力,有精神和你说说话。你且再等两个时辰,月亮升起时,她自会苏醒过来。”
他止住了步伐,心底虽有担忧,但阿茶所言也并非无理……左右都已经没事了,晚一时再相见,又有何妨呢。只要晓得丫头的小命保下了,他就再无所求了。
莫婠听他没多言,便晓得他是默应了。再从身后拿出一只素白小瓷瓶交给月魄:“去把这瓶药水倒在院内的水井里,姑娘们只要饮下掺了药水的井水,便不会再染上这怪病。如今城中形势不明,请七娘吩咐下去,姑娘们近日出门一定要小心。若是打探到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我。”
月魄欢喜的接了药瓶子,满眼好奇的先打开瓶子闻了闻。
七娘捏着那把整日不离手的团扇郑重点头,“看来咱们这次闭门改造也是正合时宜,幸亏小主人这有良药,不然即便是没有赵公子父女,咱们这重歆楼日日迎来送往的,也是万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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