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开口问了她。

但如果要问他对慕锦瑟有没有信心，那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慕锦瑟眼中的迷惘一扫而空，仿佛瞬间就得到了信心，点了点头。

“那我还是演吧！”

“好。”周序言一笑，转头看向慕初蕊，“你也听到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慕初蕊狠狠咬牙，只觉得整个人都气得发了抖，却没办法当场发作。

她抓紧衣服，愤怒转身就要走。

“初蕊啊，你不要这免费的广告啦？”楚安然忽然出声，在她身后喊了一句。

慕初蕊顿住脚步，心中挣扎万分，万般不愿自己辛苦制作的衣服穿在慕锦瑟的身上，如果这电影火了，功劳是不是还成她的了？慕家的产业是不是会易主？

可要是就这么走掉，她回去又怎么和慕赫生交代呢？辛辛苦苦两个月最后一场空，说不定慕赫生一怒之下会把她碾出厂子，那她以后想再拿回主导权就难了。

无奈，她只能祈祷这电影就无声无息地扑掉，最好是连过审都过不了。

她转回身，恨恨地将衣服扔在旁边的沙发上，转身大步往门外走。

身后传来楚安然阴阳怪气的啧啧声。

“这可是纯手工一针一线定做的呢，好歹也是慕二小姐你自己的心血啊，怎么能这么对待呢？”

嘲弄和戏谑溢于言表。

慕初蕊将门大力摔上，在走廊气得直跺脚，将那部电影诅咒了一万遍，一定要扑，一定要扑！

化妆师也早已出去了，梳妆室就剩下了三个人。

慕锦瑟还有点懵，抬头望向周序言，“你真的是这家影视公司的老板？”

“这还能有假？”不等周序言回答，楚安然连忙抢答，顺便跟着赔笑解释，“锦瑟，你还不知道吗？我之前一直叫他老板来着。”

“那你们之前在巴黎……”慕锦瑟想起当时看到两人在一起喝酒时候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熟悉，自己还因为吃味转头就跑，闹出一场闹剧。

“在巴黎的确是偶遇啊！”楚安然双手抱臂，颇有不满，“我老板忽然出现，我还惊喜呢，想着他这么重视我，居然开个时装秀都要跟过来跟我一起，只是没想到，最后却不是因为我。”

“咳咳……”周序言在一旁干咳了两声。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酸你就是了！”楚安然跺着脚，颇有些骄纵撒娇的意味，倒是和平时人前的她吻合。

慕锦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想找出一些两人曾经暧昧的痕迹。

周序言身上自然是找不到，因为他根本没动过心。

可这会儿楚安然半真半假地撒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她在人前的时候经常这样。

她神思晃动之间，周序言将站得离楚安然远了一些。

“你再这样，就赶紧回国外去，别赖在我这小庙里了。”

“啊，我不要！”想了想又道，“算了算了，我回国这么快就能拍电影，也是拜你的功劳，就不闹你了。”楚安然说完，一双眼睛又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圈，“可你们是不是得先告诉我，你们二位这是……”

两人同时出现，慕锦瑟还随便伸手推周序言，周序言一点不生气还将人按着坐下……她刚才就想问了，只是碍于慕初蕊还在，没有机会。

慕锦瑟脸上一热，微微低了头。

周序言将手置入西裤兜里，一脸镇定自若，“就是你看到这样。”

“啊，恭喜恭喜啊！”楚安然说着拍了拍慕锦瑟的肩膀，“锦瑟，我就知道你是个干大事儿的，没想到动作速度这么快，还干了这么大一票，比你那个姐姐有出息多了。我可跟你说，周公子可比你姐夫陆霆深靠谱多了，你要珍惜啊！”

“安然姐，你别说这样说我姐夫，我姐夫也很好。”

“傻孩子，我在夸你眼光好呢，你怎么还不领情？”

“……”

“马上就不是男朋友了。”周序言在一旁忽然出声道。

“什么？”楚安然有点懵。

“我们打算订婚。”

“啊？”这下连楚安然都坐不住了，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像是看两个稀世大妖怪一样将两人逡巡了好几圈，最后还是不敢置信，“你们真的决定好了？”

“怎么？你不乐意？”周序言打趣她。

“怎么可能？”楚安然摆摆手，忽然叹口气，“我只是想不到，我少女时代的男神，一带风流大少周公子，最后居然栽在一个十八岁的纯情少女手上，不过也算是报应吧，谁让你当初对我那么绝情。”

周序言拧眉，“那为了不让你堵人伤情，那你拍完这部电影还是回去吧。”

楚安然知道说错了话，赶紧服软。　

“啊哈哈，老板不要这样，开个玩笑而已，而且你们的订婚礼还有婚礼我还得参加呢！”

“不缺你一个。”

“啊，不说这个了，老板你好行哦，在巴黎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有故事，没想到这么快，真行！咱们锦瑟可还是初恋呢，大佬就是大佬。”

楚安然开启了拍马屁兼八卦的话痨模式。

慕锦瑟脸热得可以烫鸡蛋，头越来越低，只想找个地洞赶紧钻进去。

她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就成了这种相处模式，不是说好的曾经暗恋没有成真的人吗？

本以为是一场意难平，没想到却是相互打趣。

站在门外贴着门听墙脚的慕初蕊，手指紧握成拳头，用力到指节都发了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慕云画那样的女人都能嫁给陆霆深，就连慕锦瑟都能找到周序言这样的男人。

而她却什么都没有……这不公平！

门内的声音还在传来。

“对了，下周末我们打算去郊区的农场玩一玩，你有没有兴趣？”周序言出声问楚安然。

慕锦瑟掰掰手指，刚才在路上周序言已经跟她提过了，让她请假就是为了去农场。

她问为什么要去那个农场，这和修复姐姐和姐夫的感情有什么关系。

周序言说那里或许有一些姐姐慕云画和陆霆深的记忆。

楚安然皱了眉头，“你们热恋情侣去短途旅行，干嘛拉上我啊？想喂我吃狗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