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车停在那边，不走过去，要背你过去吗？”

“啊，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走的。”慕锦瑟反应过来，连忙摇头。

周序言刚想要伸手去牵她，慕锦瑟却是生怕他自己一个人先跑了一般，拔腿就朝着他的车奔了过去。

留下周序言在后面只能苦笑。

二人上了车，周序言打个弯，直接上了高速。

慕锦瑟没留意。

“你明天真的要和我一起去警局吗？”

“嗯。”周序言认真开车。

“没想到你对见义勇为的奖章真的感兴趣。”这倒是出乎慕锦瑟意料，从前她以为周序言就是个花花公子，除了跟女人乱七八糟的外剩下的会关心的也就是他那几个兄弟，和周家的公司和产业了。

脑袋上被敲了一个暴栗。

“啊！”她疼得连忙捂住额头。

捂完才发现对方根本没用力，自己也没多疼，又放下来，耳边传来周序言愤愤的声音。

“慕锦瑟，你不会真以为我大半夜跑这荒郊野外，明天一大早又跟你去警局，就是为了拿那什么劳什子见义勇为奖章吧？”

“不是吗？那你是……”慕锦瑟捂着脑袋，脑子里灵光一闪，反应慢了八百拍，“你是为了陪我一起去吗？”

周序言不说话，但看得出来在生闷气。

慕锦瑟从前不知道，周序言竟然这么容易生气，以前每次都是他安慰她哄着她，没想到现在好不容易确定关系了，竟然调了个儿。

一时之间有些无奈，又不知如何拿回主动权。

“其实你不陪我去也行的，我一个人也可以。”她决定不哄他了。

周序言咬牙，“那我去做个证人，可行？”

“嗯，也行吧，看你自己的安排了。”慕锦瑟假装不在意，转头却在偷笑。

她喜欢这种被周序言关心，却还能恃宠而骄的感觉。

其实从小到大，她是不缺爱的，虽然母亲早早离去，父亲慕赫生也几乎从来没有将她这个最小的女儿放在眼里，有时候甚至继母何兰娟和慕初蕊还会找茬她，但她有慕云画啊，姐姐慕云画给了她所有的爱，让她并不觉得自己孤苦或者命运悲惨。

可是，可能因为慕云画的管教太严厉，像长辈一样时刻怕她走了弯路，在耳边也是一直念叨那种，她也怕自己做的不好，心理上很有压力。

但眼前，周序言这种像是朋友斗嘴一般的关心，却能让她很放松。

她不满意了可以怼回去，不明白了可以问明白。

同样是关心，却又是不同的。

慕锦瑟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啊，我明天要去试妆。”

“楚安然那个电影吗？”

慕锦瑟惊讶，她本来以为这件事情他肯定不会知道的，没想到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你怎么……”

“上午去警局，下午去试妆。”

“奥……”其实她就是这个意思，但既然他都说完了，她就可以不用说了。

“需要我帮你打电话调整吗？”周序言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想要去拨电话。

很明显，他要拨通电话的对象是楚安然。

“不用了，我自己来！”慕锦瑟赶紧阻止他，“我明天早上再打。”

这凌晨四点的，要是真为了她这点事情把人给吵醒，她真要愧疚死了。

更何况，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让大家知道他和周序言现在的关系。

尤其是楚安然还是姐姐慕云画的老友，这要是让她知道，姐姐慕云画那里怕是明天就要杀到她学校去了。

周序言笑笑，放下手机。

说起楚安然，慕锦瑟又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之前一直藏在心里想问，却没有资格没有立场问出来的事。

“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有些吞吞吐吐，毕竟第一次端着审问人的姿态，还是对周序言。

“嗯，问。”周序言懒懒回答。

“你跟……”她抿抿唇，咬了牙，“你跟安然姐，是什么关系？”

周序言的表情明显顿了一瞬，看向她，眼中有一丝惊讶，了然后便笑了，转回头继续神色如常地开车。

“你憋了多久了？”

“什么？”

“这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想问我的？”

“大概……”慕锦瑟努力回想了一下，“大概从巴黎那天晚上就想问了。”

说到这里，脸上不觉还有点热，实在是那晚发生的事情太戏剧化又太少儿不宜了，她这种恋爱经验为零的菜鸟能侃侃而谈才奇怪呢！

周序言果然又笑了，眼中的笑意分明而荡漾，还伴随着一丝得意。

慕锦瑟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问了，这样就不会提起巴黎那一晚了。

“算了，不说了。”她有些气恼。

周序言却是不想停住这个话题，继续自顾自道。

“巴黎那一晚开始，我没记错的话，那晚你看到了我和楚安然一起喝酒聊天，然后转身就跑了，还莫名其妙对我发了脾气，差点把我赶走。”

“是啊！”慕锦瑟气鼓鼓，“所以你要找我秋后算账吗？”

她还没意识到这话题早歪到外太空去了。

“秋后算账倒不至于。”周序言挑着眉，明显心情不错，“但是，你那天那样的反应，加上你刚才说的那天晚上就想问我和楚安然的关系，很难不让人不怀疑，那晚你是在吃醋。”

“吃，吃醋……”慕锦瑟睁大眼睛，惊讶又迷茫，这个词汇的确不是她熟悉的，活了十八年，她没有为哪个男人吃醋的经历。

如果周序言说的是真的，那他就是第一个。

恋爱，都是从吃醋开始的吗？如果不是有一个人做参照，或许永远都发现不了自己的心思吧？

“慕锦瑟，你很早就喜欢上我了。”周序言这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慕锦瑟轻轻咬唇，不知如何反驳。

但她仔细回忆，在巴黎那夜和慕云画准备逃走之前，她的确想起过周序言，甚至想过如果自己走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左手忽然被一只大掌轻轻包住了，周序言带着一丝愉悦的声音传来。

“慕锦瑟。”

“嗯？”

“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