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言……”她仰着脖子抬着头，嘴唇一张一合呢喃着，眼睛微微眯起，从一只小刺猬变成了一只小狐狸。

这一瞬间，周序言终于发觉不对，这眼神哪里是慕锦瑟这种女孩该有的，这明明就是……

还没等他想的更多，只见眼前的慕锦瑟忽然扑了过来，竟真的只见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额……”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却没有用力推开。

慕锦瑟像一只失了心神的小兽一般撕咬着他，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嘶鸣。

周序言知道她在挣扎。

他忍着疼痛，抬手拍了拍慕锦瑟的脑袋。

“慕锦瑟，你是不是很难受？你想咬就咬吧，但轻点，别我把我咬死就行了。”这个时候，他还能半开起玩笑来，不过是想宽慰慕锦瑟而已。

怀里失了心神的女孩微微一顿，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嘴上慢慢松了力，只是拳头依旧紧紧握着，抵在他的胸前。

周序言正要松口气，脖子上微微的疼痛感瞬间却变成了微微的酥痒。

心里大惊，已经来不及了，慕锦瑟依旧抱着他亲了起来。

他可以忍受慕锦瑟撕咬他，却无法忍受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

心中警铃大作。

“慕锦瑟，你住口！”他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推开她，“你清醒一点，不要做傻事！”

慕锦瑟哪里还听得进去半个字，刚才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她已经竭尽全力去抑制身体里那股子几乎像是火山一样要迸发出来的念想，甚至动口咬人，可周序言还要自己送上门来，她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她心里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在身体本能和理智的对抗之下，理智已经全面沦丧。

在周序言喊出那句话时，她的吻已经从他的脖颈一路向上蔓延，在他脸颊周围亲了一圈，最后还想一口含住他的唇。

周序言呼吸一滞，下意识第转过头去躲避。

“慕锦瑟，你疯了！”他也急了，忍不住开始口不择言，可躲是躲开了，刚才惊鸿一瞥的女孩的娇嫩的红唇却在脑海里打转，弄得他的脑子也开始混乱。

慕锦瑟挂在他胸前的手一勾，直接勾住了他的脖颈，带了鸡尾酒香气的红唇凑到了周序言跟前。

“慕锦瑟，你给我住手，唔……”女孩已经一口含住了他的唇。

错愕了两秒，周序言瞳孔蓦然放大，伸手去掰慕锦瑟挂在他脖颈上的手，好不容易将人推开一点，呼吸却是彻底乱了。

但下一秒，陆霆深的叮嘱就在脑子里响起，动谁都可以，但是慕锦瑟不行，他那时候明明答应陆霆深答应得很轻松的，怎么这会儿被她这么一撩拨，就轻易生出了邪念。

在心里将自己狠狠鄙视了一番，他再次企图说服慕锦瑟。

“慕锦瑟，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周序言，是你的长辈，你……唔……”

话还没说完，再次被女孩的吻给截断。

他不知道慕锦瑟有没有接过吻，但根据他的判断，可能是没有的。

慕锦瑟生涩地含住他的唇，很用力，却只是在吸吮，像是极度渴望汲取，却不懂得如何活得，更不知道如何掠取。

她很辛苦，折腾了半天浑身是汗，眼里已经红成一片。

周序言看着她，忽然有些心疼，也就不动了，任由她像个小野兽一样地折腾他。

慕锦瑟却是急了，她蓦然睁开眼，便看到周序言那略带着同情的复杂眼神正定定地盯着自己，心里忽然就委屈了，已经红了的眼底蓦然泛上酸楚，盈上一片水光。

这表情落入周序言眼里，蓦然在他心上一动，脑海里瞬间浮现起当年初中校门口的情景，她也是这般泪眼朦胧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带着一抹委屈与仓皇，不知所措的样子就连当时还是个陌生人的他都觉得心疼。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擦她刚要落下来的泪，不由又有些失笑，“我都不挣扎了，随便你怎样了，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慕锦瑟想要挥开他的手，想要转身决然离去，但她做不到，现在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跟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说着狠话，可人依旧紧紧地贴在周序言身上，甚至越贴越紧。

周序言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还在升高，眉头皱得更深。

“出来之前，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跟你有什么……”慕锦瑟习惯性地想要反驳他，话出口一半，最后一丝理智将她拉了回来，一团浆糊的脑子里勉强转了一圈，“我，我没吃什么……就，就喝了两杯酒。”一杯是和慕云画从秀场出来前，她借口去上洗手间的途中，因为烦闷喝了一杯，一杯就是她跟踪周序言重新进入秀场，看到他和楚安然调情时候心中气愤时喝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心虚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会因为周序言和别的女人过于亲密会觉得气愤，包括刚才的无理取闹都是，又想起自己见到他时经常无法控制的情绪，有些事情似乎已经掩盖不住，就算她再迟钝也想到了。

她抬起眼看向周序言，但她眼中一片朦胧的泪光，即使是真的深情，周序言也只会觉得是因为药效的作用。

“酒，什么酒，谁给你喝的？你没事一个人在外面喝酒做什么？”

“跟你没关系……”慕锦瑟不想再探讨这个话题了，更不想让周序言真的发现什么。

想起刚才自己主动去亲他时，他眼里露出的抗拒和同情，她的心疼得像是有针在扎一样。

他是真的对她毫无感觉的吧？

肯定是的，要不然怎么会就连她的主动索吻，他都能这么镇定自若，甚至露出同情。他根本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女人，又何谈对她有过任何感觉和心动呢？

周序言看着她，沉默了几秒。

“走，我带你去医院看医生。”他道。是谁给她下的药现在没工夫探究了，先解了她的药效再说，要不然难受的是她，受折磨的不止是她，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