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玥的车队进入皇城,她撩开车帘看到人来人往的街市。
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掌柜老板颐指气使的吆喝着伙计们做事。小贩在道边上排着玲琅满目的商品,高声叫卖着,还有杂耍卖艺以各种技能吸引着百姓驻足观看……。
皇城,亦如以前那般的繁华热闹,百姓们依然过着平凡简单的小日子。
几个破衣烂衫的小乞儿追着她们的马车,手中举着又脏又脏的饭碗,喊:“公子,赏几个钱吧……”
龙玥看向带着小乞儿跟车跑的应龙,淡淡一笑,将一锭银子抛给他。
应龙接住银锭,咧着嘴笑说:“哎哟,多谢公子,兄弟们,快帮公子推车了。”
“好嘞。”小乞儿们欢喜应声,立帮着去推后面的货车。
马车七拐入拐的最后停在一处极普通的宅院前,子晨扶着龙玥下了车。
子夜看着这处再普通不过的宅子,说:“昊天宗怎么给小姐选了这一处破落的宅院。”
应龙看向子夜笑说:“子月姐这是住豪宅大院住习惯了,这种院子都瞧不上眼了?我们可每天都只能睡露天呢。”
子夜瞪了眼应龙,说:“我是怕委屈了小姐。”
龙玥看了看宅子说:“无妨,不过就住一两日罢了,之后,我带你们入皇城去住。”
“啊,小姐,您……,莫与我们开这种玩笑,入了皇宫那不是分分钟被皇后发现吗?”子月惊讶的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龙玥淡淡一笑。
宅院大门打开,走出一个老翁,到龙玥面前行了一礼说:“老奴恭迎公子归家,公子您快里面请吧。”
龙玥看着面前的老翁,释然一笑,随着老翁走进院子。
所有人及马车都进了院子,大门关上。
老翁引着龙玥走进厅堂会下来,立叫下人去上茶。
龙玥看向老翁笑说:“凌风,让你扮成这样,还自称老奴,可是委屈你了。”
凌风摘掉假发与白胡子,笑说:“您是郡主,又是我们宗主未过门的媳妇,也就是我们的女主人,我自称奴才正理。”
子月四处打量着富丽的厅堂,笑说:“这宅子还真是骗人,外面普通之极,里面却是如此奢华的。”
凌风说:“这里,是宗主在皇城时的住处,为掩人耳目外面就是极普通的宅子,里面虽然小了些,但却足可称得上奢华了,而且是绝对隐秘的。”
“辛苦你们安排了,不知这一年来,昊天宗在皇城如何?”龙玥问。
凌风说:“从去年昊天宗被镇远候围剿,宗主就打算让昊天宗避避风头的,正好小姐要去平阳城,宗主就直接把总部搬去了平阳城。
昊天宗看似从皇城撤离了,其实都隐于地下了,我现在负责这里的分舵,小姐这次来皇城,不管何事都可找我。”
“你们虽然隐于地下了,也未必逃得过有人的监视,我这次回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与你们联系,这个宅子我也只是暂住,之后我会另寻住处的。”龙玥说。
凌风说:“小姐不必担心,这里是昊天宗绝密之地,除了我和宗主,再无人知道这里,您尽管安心住着。
您要是住去别处,反到不好保护您的。”
子月看着凌风,说:“小姐说,要搬去皇宫住,还说越危险的地方,进了安全,我听着这心都在颤抖。”
“啊,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凌风惶然说。
龙玥勾唇,说:“试问这大魏天下,哪里没有魏皇的眼线,我就是要住在他的眼皮底下,这是他最想不到的。而且,不入皇宫我怎能接触到皇后?”
凌风皱起眉头,一脸愁苦之色说:“那小姐可有何打算?需要我做什么?”
“你们什么也不必为我做,一切,我已安排好了。”
龙玥说着看向蹲在角落的应龙,说:“应龙,怎么蹲在角落,快过来坐。”
应龙站起,笑呵呵指着自己一身破衣烂衫,说:“我这一身又脏又臭的,怕污了小姐的眼,”
“没事,快过来坐。”龙玥向他招手。
“好。”应龙颠颠的走来,坐在龙玥的下首。
“让你们扮成乞儿,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可是辛苦你们了。”龙玥笑说应龙说。
应龙憨憨的笑说:“不辛苦不辛苦,做乞儿不正是我们的老本行吗?这个我们最熟。
而且现在我们再不是两年前只会任人欺负的小孩子了,我和您说,我们刚来皇城,当晚就有一群老痞子们想抓我们去给他们挣钱,童子军们三下五除二便把这些老痞子们给解决了。
短短几天的工夫,我们童子军已是皇城的乞丐王,连地痞都得听我的话,天天请我们去吃酒楼,可是快活的很。”
“天天吃酒楼?可别作的太张扬了。”龙玥笑说。
“小姐放心,我们绝不会耽误了小姐交待的事,收拢了乞丐们正好让他们去打探消息,和地痞们打交道,听地痞说,朝中官员的纨绔子弟们常叫他们帮着去作恶,我已掌握好几家官员纨绔的罪行,我想这也许对小姐有用。从他们那得到更有利的消息。”应龙说。
“你自己把握分寸就好,我要你查的事,你可查清楚了?”龙玥问。
应龙说:“查到了,皇后的母族姜氏,就住在西阳街,姜家家主是皇后的二哥,姜文,是户部尚书,大哥是膘骑大将军,姜武,前不久在边关打败了柔然,应该快搬师回朝了。
还有几位庶妹庶弟,皆与各部的官员结了姻亲,细数起姜家的关系网,有点铺天盖地的感觉。”
“两个哥哥,一文一武,文的抓了朝中的财权,武的手握军权,关系网又铺得全朝皆是,能难魏皇不敢轻易动皇后。你可有查那位姜尚书有何癖好?”龙玥说。
应龙摇了摇头,说:“这位姜尚书除了上朝,在内阁办公,再就是回家,回家就是闭门谢客。
从不与官员交结,也从不参加任何的宴请,家中只有一位夫人,他身边皆是男仆,一个婢女都没有,不好女色,从不饮酒,也无其它的癖好。”
“这么无聊?”龙玥凝眉说。
凌风说:“我们昊天宗也查过姜家,这位姜尚书,昊天宗也没有查出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想着他为户部尚书,应该是极为爱财的,可是户部所有的账目都非常的干净,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就连给他送礼的官员,都被他拒之门外,清廉之极,感觉这人,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
龙玥品了口茶,笑说:“一点缺陷都没有?那岂不是十全十美。”
凌风笑说:“不仅他很是严于律,他还勒令家族中人,绝不可以姜家的势利仗势欺人,敛财作恶,若有人不听的,不但会被逐了家族,还会被他亲自送去做大牢,所以,姜家人都非常的小心。
姜家家风如此严谨律已,才在朝中颇受朝臣们的爱戴,很有威望。”
子夜说:“小姐何必费心去寻他的嗜好,直接派出鬼卫杀手,暗杀了那厮便是。”
龙玥微凝黛眉说:“这姜文行事如此小心谨慎,杀他,恐怕不易,再者,杀了他一个就冲动了整个的姜氏,我们的行踪再隐秘,恐怕也难逃天罗地网的搜查。
报复皇后最好的,就是毁了她背后的家族,让她从权利的高峰跌下来,一无所有,对她将是最残酷的惩罚。”
凌风看着龙玥眸中的坚毅与绝决,不免担心,他叹息一声。
“小姐说要进宫,不知要如何进去?我实在不赞同您进宫去,现在不但皇后想要您的性命,就连皇贵妃也把你当成敌人了。”
龙玥盈盈一笑,说:“有时敌人多了,也不是一件坏事。对了,最近太子怎样?”
凌风说:“太子从平阳城回来,就被皇后勒令禁足于东宫,前几天,太子突然病了,御医们都跑去给东宫医治太子,说是很严重的心疾。”
“我来的正是时候,明天我就进宫去。”龙玥笑说。
闻言,凌风眸色闪亮,说:“小姐,莫不是想给太子医病进入皇宫去?那我给您安排一位信得过的御医带您进去?”
龙玥自信一笑说:“不必,你给我搞个入宫的腰牌即可,明日我与八子自行进宫?”
凌风蹙起眉头看着信心满满的龙玥,忧心不已。
“啾!”一声鹰鸣传来,小金直冲进厅堂,扇动了几下巨大的翅膀,稳稳落于龙玥的身边的桌案上。
“叮铃铃”
小金将一个金色铃铛吐在桌案上。
龙玥看了看桌案上做工精巧的金铃铛,抬头看小金正清理金色羽毛上的血迹,她笑说:“小金,你这是吃了谁家的宠物啊。”
“啾!”
小金昂着头叫了声,展开巨大的翅膀扇动几下,彰显它天空霸主的雄风。
凌风想知道龙玥有何打算,要是龙玥一直闭不口谈,他也不好再追问,但心中着实有些惶恐,他的那位主子,可是让他必须保护好女主人的,可是,女主人这般有自己的主意,还不让他伸手帮助,他很是无奈。
这一入宫,他想保护女主子可就更难了。
他安顿好龙玥,便离开,急匆匆向分舵而回,想着立刻传消息给主子,让他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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