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位就是铸兵世家的柳家主,柳子珩。”龙玥说。
“哦,原来是柳家主啊,幸会,幸会啊。”墨袅笑着向柳子珩伸出手。
柳子珩伸出手,茫然的看向龙玥说:“这位是?”
“他叫墨袅。”龙玥笑说。
“墨袅!昊天宗第一绝杀。”柳子珩惊讶的看着一脸痞笑的墨袅。
“柳家主过讲了,我早不做刺客了,我现在是这些小子们的教头。”墨袅笑说。
“真没想到,龙玥你身后竟藏着墨兄这么厉害的助手,这就难怪,敢去打劫高铎那老狗的贪银了。”柳子珩笑说。
龙玥淡淡一笑,回眸看向院中几口大木箱子。
孩子们围着几个大箱子,欣喜的看着自己的战利品。
应龙打开一个箱子,瞪大双眼喊:“哇,满满的银子,这一箱要有多少啊,感觉一辈子都花不完啊。”
孩子们双眼发光,趴在银子上呵呵的傻笑着。
龙玥几人走过去,她抚了抚一个童子的头,笑说:“今日你们做得很好,一会儿,一人发几个大银锭。”
“不可。”
柳子珩喝止着。
开心的孩子们都看向他,小脸上都泛着凶狠。
柳子珩看到孩子们的敌意,微有尴尬的笑说:“我不是不让给你们奖励,我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官银。”
他伸手拿起一个大银锭,将银锭的底展现给大家。
那银锭的底部,都刻着【天顺足银汇通兵饷】。
“官银不同普通的银两,他们在市面上是不能用的。
可看到它的印记吗?这笔银子是铸造兵器所用,属兵部的兵饷。
若拿着它去花,定会立刻被人举报,是劫了官银的匪人。”柳子珩说。
“哎哟,亏得柳家主提醒,不然真被这些小子们拿去花,那这银子白劫了不说,还要大难临头了。”墨袅拥住柳子珩的肩膀笑说。
应龙看着手中的银子,皱着眉头,说:“那,这银子用不得,那还劫来有何用啊。”
“想花出去,那就要费些工夫,将其火耗,变成普通的银锭便可使用了。”柳子珩说。
“啊,要重新铸啊,这谁会啊?”啸天愁苦着说。
龙玥释然一笑,说:“有柳家主在,这有何难的。”
“对啊,对啊,柳兄可是铸兵世家,火耗个银锭,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墨袅笑说。
柳子珩点了点头,笑说:“英勇的小童子们劫来了银子,接下来铸银之事,便上我来出一份力吧。”
龙玥笑看他,说:“不仅如此,我还想请你,为我们的童子们铸造出更为精良称手的武器,不知子珩可愿意。”
柳子珩看着龙玥,又看向墨袅,淡淡一笑,:“我这算不算被你们拉入贼窝了呢。”
墨袅拍着他的肩膀,笑说:“兄弟,你就从了吧。”
柳子珩爽朗一笑,说:“墨兄是童子军们的教头,那我就是童子军团的专属铸兵师。”
龙玥向他伸了手,柳子珩愣愣的看她,墨袅抓着他的手一并握住龙玥的手。
“以后,我们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了。”
三人彼此对视,脸上都绽开灿烂的笑容。
一辆官家马车从皇宫内阁而出,赶车的男仆频频扬鞭,驱使着急速奔跑的服马,奔入热闹的街市中,来往的百姓皆吓得慌乱闪避。
马车终停在高大富丽的丞相府前,男仆搬了马蹬,撩开车帘,扶着一身穿朝服的高铎下了车。
他大步走上门庭,朱红嵌金钉的大门打开,身材微胖的管家向他恭敬行礼:“相爷您回来了。”
高铎迈进大门,阴沉着脸看着管家,说:“你送去内阁的信说,货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管家卑躬屈膝,惶然抬眸看了看高铎,说:“禀相爷,我一直等在青风寺,却一直不见人把货送来,我便派人去探看,不想,不想竟看到送货的人全都被杀死在城郊的山路上,银车却不见了。”
“为何会如此,你可有查到是什么人所为。”高铎问。
“那条山路本就僻静,当时又净街,我,没能查到什么。”管家说。
“那些送银车的人,你可有解决了?”高铎说。
“哦,已经解决了。”管家说。
“会是什么人干的?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看来是早有预谋,这是盯上老夫了?青山寺那边可有异常?”高铎问。
“没有,我得知送货之人出了事,立刻又派了更多的侍卫去守着库房。”管家说。
“好,青山寺那边绝不能有事,那里可是还有很多官银没有火耗呢,必须派重军把守。
马上招狂浪与白凤回来,让他们务必给我查出是何人劫了老夫的货。”高铎说。
“那个,狂浪不是在找伤少爷的人吗?”管家说。
“蠢货,何事重大不知道吗?偷了这批货的人,很有可能还在暗中盯着老夫,定要尽快查出来,处理干净。还有,给我看好少爷,最近恐怕不太平,叫他老实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高铎说。
“是,相爷,我这便去传狂浪与白凤。”管家说着,走出丞相府。
高铎背着手,眸色阴沉的看着离开的管家,拂袖走向正堂。
他坐下来,摘下官帽放在一旁,拿起婢女敬上的茶,浅浅的呷了口。
花白的眉头紧蹙,思忖着是何人在暗中对他下了手。
“父亲!”
娇声呼唤传来,高思妤盈着甜美笑靥,裙裾翩翩,象一只彩蝶飞进来,坐于高铎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
“父亲,您今天回来的好早啊,朝上事务都忙完了吗?”
高铎看着娇丽的女儿,眸中充满宠溺,淡淡一笑,说:“嗯,最近没什么大事,我一回来你就过来,来得可真及时啊,你这是在盯着父亲做事吗?”
“女儿哪敢盯着父亲啊,父亲这些日子为朝事总是早出晚归的,女儿都好几日没看到父亲,甚是想念您呢。”
听着女儿暖心的话语,高铎笑得欣慰,说:“还是女儿好,知道想我,可比你那你哥哥孝顺乖巧多了。”
高思妤娇俏一笑,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呢,那个,父亲,我听说您前几日去膺王府了,不知您与膺王都说了什么啊?”
她双眸晶亮看着高铎,脸上泛起一丝娇羞。
“刚夸你几句,就原形毕露啊吧,你这哪里是想念我这老父亲,明明是来打听膺王啊。”高铎笑说。
“父亲,您……,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你这孩子啊,怎就被那拓拔浩霆迷得神魂颠倒的。”高铎笑看女儿说。
“父亲,您就别一直埋怨女儿啊,快说说,您与膺王说了些什么?”高思妤急切的说。
“那日,我是有公务打膺王商谈,也没说什么的。”高铎说。
闻言,高思妤沉下小脸,嘟着嘴,说:“父亲,您不是答应女儿,会与膺王提亲的吗?您怎么不说啊。”
“婚姻大事,怎可草率,再者,当下朝局,那膺王全然处于劣势啊,前景堪忧,我怎么忍心让我的女儿将来受苦。”高铎语重心长的说。
“女儿要嫁给膺王,绝非草率,他现在是劣势,那父亲可以帮他的呀?”高思妤说。
“为父有今天的一切不易,每走一步都要极小心,特别当下三股皇权鼎立,我要站队,更得慎之再慎,不然,一个不小心,付出的代价将是我高家满门。你与膺王的事,为父还要好好考虑一下。”高铎说。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膺王,我非他不嫁。”高思妤娇哼一声,转过身去。
“妤儿啊,你听父亲说……”
高思妤捂住耳朵,啜泣着说:“我不听,我不要听,父亲口口声声说为了家族,可您现在手中的权利,连皇上皇后都要忌惮您的,想让谁入主天下,还不是你说了算的,您就是,就是不在意女儿的幸福。
您若不去与膺王提亲,那,那我就直接去找膺王,亲自与她说,我要做她的妻子。”
“你这孩子,真是把你惯坏了,一个女孩家家的,竟好意思说出送上门去的混话来,丢不丢人啊,好了,好了,为父也没说不让你嫁给膺王。
为父就是担心……为父去膺王府去拜访,观膺王这人,桀骜孤僻,城府极深,老夫阅人无数,竟看不透他。
他不是老夫可控制的人,这样的人到是个做帝王的好人选,可是,却不会是个好丈夫,为父担心,他一担掌权便会翻脸,怕我儿将来要受苦啊。”
“您即觉得他有帝王之相,那将来女儿成为膺王的妻子,就是凤仪天下,更可光耀我高家门楣。
父亲才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如此大的势利,膺王怎么可能说翻脸就能翻脸的。”高思妤说。
“我的儿啊,政事你哪里懂得啊,你今日在云端之上,明日就可能跌入谷底啊。”高铎说。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膺王,若父亲不允,那,我便不活了。”高思妤哭着说。
高铎看着女儿,无奈一笑,说:“好好好,为父答应你,定会促成你与膺王这桩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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